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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Mary的法力強到讓你起死回生?」Elsa問。
 
「欸,我可沒說我死掉了。我只不過暈過去一下子而已!」
 
「你被……轉化了--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。哇,但會不會也很有可能,救了你的是你自己的魔法,而不是Mary?」
 
「不知道,但我想這件事一定讓她嚇壞了。梅林的鬍子啊,她那時候才六歲。」
 
話說到這裡,兩人的冰碗早就空了。Elsa看著自己空蕩蕩的碗,腦中的主意也是一樣空空如也。這實在很棘手,她想不通麥教授為什麼要指派這種任務給她。
 
Jack倒是顯得輕鬆自在許多。他揚揚眉,略微得意地說:「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就請你到我家來了吧!在這裡想那麼多,還不如直接看看Mary。」
 
Elsa不置可否,只拋出最實際的問題:「要什麼時候、怎麼樣過去呢?」
 
「既然呼嚕粉不能用,就騎掃帚。」Jack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著。
 
Elsa第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不過稍加思索,Jack的提議並非全然無理。她勉力壓下自己的震驚,維持著優雅的形象,然後說:「好,那我要回家去拿掃帚。你要給我地圖嗎?」
 
「地圖?不用了吧,我直接帶路就好。你家住得很遠嗎?」
 
「就在倫敦,只不過--」
 
「那花不了多少時間,我陪你過去吧!」
 
「不不,不用了,我們待會一樣在破釜酒吧見。我很快就回來。我們約在天黑的時候見面,到那時候騎掃帚才比較不會被發現。等著我,Overland!」Elsa說完,慌慌張張從高腳椅下來,頭也不回就跑出了伏林.福球冰淇淋店。
 
這樣異常的態度勾起了Jack的好奇心。他甘冒著被發現的風險,決定要偷偷跟在Elsa身後。他原本習慣性地想從口袋裡拿出「小間『蝶』」(一種能在惡作劇商店買到的小型昆蟲,會跟著別人幾個小時,要偷偷跟蹤然後嚇對方一跳時非常好用),但接著就想起他可以直接感應Elsa身上的冰雪,便只是悄聲走進斜角巷。
 
Elsa回到破釜酒吧,到了麻瓜市區,然後再度鑽入地下,來到地鐵站。有了方才的經驗,Jack搭地鐵已經很上手了。他也發現在這樣狹窄又擁擠的車廂中,很輕易就能躲開Elsa的視線。他始終戴著兜帽,以免顯眼的髮色令麻瓜側目。他跟著Elsa換了兩次車,最後她在西敏寺站下車。
 
剛從西敏寺的出口來到地面,就會看到倫敦最著名的地標大笨鐘。Jack曾聽說過在上面遊客到不了的地方住著一窩哭蜜蟲,不過他還沒有機會去查證這個流言。
 
只見Elsa在國會街右轉,往白廳的方向走得飛快,最後在唐寧街口停了下來。那邊有一排的黑色柵欄,並且有一群麻瓜警衛守著。但Elsa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,輕而易舉從警衛之間穿過,然後繼續往前走。Jack一路緊跟,卻沒有辦法像Elsa一樣穿過守衛。無奈之下,他從包包裡拿出魔法望遠鏡,將倍率調大,並且開啟「過濾麻瓜」功能。從望遠鏡裡,他看到Elsa走進一棟灰黑色磚砌的三層樓大宅,白色門框,漆黑門板,上面有個清楚的白色小數字「10」。
 
Jack思索了幾秒,接著恍遭電擊一般跳起,引來麻瓜警衛低吼的警告聲。他忙說了幾聲抱歉,然後回頭往地鐵站的方向跑,心臟跳得十分劇烈。他花了一點時間才想通--都怪他在麻瓜研究的課堂上太愛睡覺--但他的記憶錯不了:唐寧街10號,無庸置疑,那是麻瓜首相的住所。然後他很快也想起來了,現任首相正是叫作Arendelle。換句話說,Elsa和Anna就是首相的孩子。
 
Jack趕緊沿原路回到破釜酒吧,以免Elsa發現他不只是離開,還偷偷跟蹤了她。
 
Jack自己就是騎掃帚來倫敦的,行李還放在破釜酒吧的樓上,包括他心愛的飛天掃帚「拂星者20」。
 
盛夏之時,要等到九點多才會日落。Jack算好時間,設了個鬧鐘,然後就到破釜酒吧二樓的房間呼呼大睡,為接下來的夜間飛行養精蓄銳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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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lsa回到家時,發現家人正好都不在唐寧街10號。這讓她大大鬆了一口氣,否則她真想不到該如何向母親Iduna解釋,自己要臨時騎著掃帚造訪一位霍格華茲男同學的家。她留了一張字條,寫說要繼續去完成麥教授交代的任務,可能會借用掃帚幾天。只要一抵達有貓頭鷹的地方,就會立刻寫信。她不會落單,會和霍格華茲的同學一塊行動。她謹慎將字條用母親書房抽屜裡的蠟印封好(上面附有防止麻瓜窺看的咒語),然後留在書桌上。
 
相較於Jack擔任了至少三年的魁地奇學院代表隊隊員,而且還有兩年的時間是搜捕手,Elsa在飛行上的經驗生疏許多。她趁著夜色走到頂樓,找到那支家用號掃帚「蒲公英」,然後對著它輕喊:「上來!」
 
掃帚跳進她的手裡,但同時也結上了一層冰霜。Elsa確信自己聽到了枝條上輕微的嗄啞聲,代表著可能在木頭的縫隙間含有少量的水也結了冰,並把縫隙撐大了。Elsa嘆了口氣,放下掃帚,然後拿出魔杖,低聲唸道:「復復修。」同時暗自祈禱不會被魔法部發現她未成年在校外使用魔法。
 
Elsa戴上手套,然後再試了兩次,才成功讓掃帚跳到手裡。至少這次掃帚沒有再結冰了。她抬頭看了一下星空,也張望看了一下摩天輪「倫敦眼」,判斷好方位以後,便騎上掃帚出發。
 
她如自己預計,在十點二十分抵達了破釜酒吧。她降落在頂樓,然後走下樓。她正好在二樓走廊撞見Jack,只見後者的臉上還有著壓到枕頭的睡痕。
 
「噢,嗨。」Elsa猶疑地打招呼。
 
「Arendelle!呣,你什麼時候到的?」
 
「才剛到。」
 
「那你休息一下吧,我們可以十一點出發。從這裡到『波湖鎮』不會太久,就算騎流星號那種古董,午夜之前也一定能到的。」Jack說完,關上門,可能又去睡了。
 
Elsa再往下走到一樓,跟酒保點了杯黑咖啡,靜靜坐在吧台。她感覺自己才坐了五分鐘,就聽到旁邊傳來Jack跟酒保說話的聲音:「晚安,我想要一杯熱巧克力。」
 
Elsa轉頭問:「你這樣不會更想睡覺嗎?」
 
「欸,沒道理會吧!不是聽說熱巧克力裡頭和咖啡一樣有那個什麼玩意嗎?咖啡煙?」
 
「是咖啡因。」Elsa嘆了口氣。她實在有些擔憂自己合作的到底是個怎樣的夥伴。「還有,你知道我住在唐寧街10號。」
 
這並不是個問句,而是肯定句。果然,Jack的眼中閃過一絲心虛,但緊接著又被他狡黠的笑容所取代。「是啊,很讓人印象深刻。」
 
「Overland,我不知道我們這次的合作會持續多久,雖然我一定會幫你,因為我知道你在乎Mary,就像我在乎Anna一樣。但我還是希望……」Elsa頓了一下,想著該如何措詞才好。
 
「我希望一件事:我們可以叫對方名字嗎?」在Elsa接下去以前,Jack直接打了岔。
 
「啊?我本來是想說……我希望我們要彼此信任,也要彼此坦承。」
 
「我會信任我的朋友,也會對我的朋友坦承。而我都用名字叫我的朋友。」Jack毫不退縮迎上Elsa的目光,他的藍眸裡滿是誠懇與堅定,反倒害得Elsa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。
 
「好……Jack。」Elsa說。
 
「嘿,而且,如果你都到我家來了,還一直叫Overland,誰知道你是在叫哪一位Overland?」Jack嘻嘻笑著。
 
這種輕浮的態度讓Elsa不太自在。她挺直了腰,然後正經說:「總之,別再瞞著我什麼,有想知道的就問我,不用這樣偷偷跟蹤。」
 
「好啦。」
 
Jack伸出舌尖,輕輕試了一下熱巧克力,接著又立刻縮回。看來太燙了。
 
「你居然不會自己調整嗎,Jack Frost?」Elsa說著,在 "Frost" 上面刻意加重了力道。
 
Elsa伸出左手,食指指尖在他的杯壁輕點了一下,那裡瞬間竄起一陣輕煙。她以眼神示意,於是Jack舉起馬克杯,小心啜了一口,便發現熱度十分適中,完全沒有涼掉 ,但又正好能夠入口。
 
「我真的不懂。」Jack放下杯子,似乎有些迷茫。
 
「什麼不懂?」
 
「你明明可以把能力掌握得那麼好,但是在……」Jack說了一半便打住,但Elsa也曉得他後面要說什麼。
 
確實,她自己也心知肚明。她明明有能力掌握,她可以用自己的理性去精準拿捏每一分力道的使用,表現得近乎完美。就像她早先在伏林.福球冰淇淋店面對自己的聖代,或者剛才處理Jack的熱巧克力,毫不失手。但是另一些時候,她就會不由自主失控,比如當她準備握起家裡的飛天掃帚,或者那年誤傷Anna。
 
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。Elsa啜著黑咖啡,苦苦的,但能讓她保持清醒。她將思緒轉移到即將面臨的挑戰,也就是幫助Mary。假設就像Jack說的一樣,她擁有魔法天賦,只是遭受驚嚇,導致無法發揮……
 
酒吧裡的時鐘與Elsa腕上的手錶都指向了十一點鐘。該出發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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