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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lsa的能力相當不尋常。即使在魔法世界,也罕見像她這樣,一出生即帶有先天自然力量的嬰孩。
 
在她滿月後不久,Iduna就帶著她到聖蒙果醫院診療。雖然治療師紛紛對這樣的能力嘖嘖稱奇,卻也檢查不出Elsa的身上有半點毛病。Elsa就這樣健康地長大。
三年之後,Arendelle家有了第二個女兒Anna。兩姊妹的年紀還小時,就足以辨別她們之中誰是女巫,誰是麻瓜。Agnarr和Iduna對此倒不特別擔憂,他們的婚姻就是麻瓜與女巫的結合,但誰也不會覺得誰更勝一籌。他們相信女兒應當也能和睦相處。
 
「這樣說不定還更好。有個麻瓜女兒,才能繼承你在麻瓜世界的地位。」Iduna笑著。
 
「你明知道我的地位不是靠繼承的。我只希望她們都平平安安長大。」Agnarr說。
 
Agnarr的願望終沒能成真。事情發生在八年前,當時Elsa八歲,Anna年僅五歲。在一次玩鬧中,Elsa失手讓冰箭擊中了Anna,導致Anna昏迷不醒。Arendelle夫婦趕緊將Anna送到醫院,魔咒傷害科請了最有經驗的老治療師來接手這個棘手的案子,而這位照顧她的治療師正是Pabbie。但就連Pabbie也沒有處理過這種實際上根本沒有「魔咒」的傷害。
 
他對昏迷的Anna施行了一些最基本的治療,給予恢復體力與驅寒的藥水,然而卻無法完全排除Anna體內的冰雪之力,只能權宜將其壓制。他試著帶領Elsa運用她的天賦,想要修復Anna所遭受的傷害。雖然能有一些暫時的效果,不過這麼多年來,Anna仍然會不時復發,而沒有要徹底痊癒的跡象。
 
根據Arendelle夫婦的說法,自從意外後,Elsa就深深自責,而刻意疏遠Anna。當她在十一歲時接到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後,更是幾乎再也沒和Anna說過話。
「真讓人遺憾。」Jack說。
 
「世事不可能盡如人意。但或許總有一天,只要再多努力一點,事情就會順其自然解決的。」Pabbie在金邊眼鏡後的眼睛閃爍著微微的亮光。
 
「可是要努力去做什麼?比方說,感覺我剛才只是……讓Elsa本來就能做的事情加速一些?這有真的解決什麼嗎……」
 
「我們治療師看過太多我們應付不來的病人了,唉,就連我的老師也會束手無策。但Anna的狀況,我相信是可以解決的。加油啦,年輕人。不過,我現在可能得請你先離開病房,我得對Arendelle小姐施行記憶咒了。」
 
Jack離開病房,想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。他看到電梯門口有人在排隊,就走到了幾乎沒有人的樓梯間。突然覺得,也許從樓梯扶手滑下去很好玩。他實在克制不住這個衝動,便掏出魔杖,在扶手上輕敲了一下。長長的扶手上立刻結上一層薄冰,滑溜得恰好能讓一個十五歲的巫師輕輕鬆鬆坐著溜下去。
 

四、三、二、一……連繞了四個大圈圈,在滑到一樓的時候,Jack終於想到了。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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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lsa坐在伏林.福球冰淇淋店裡。迎著落地窗,吧台桌前只有她一個客人在高腳椅上坐著。她的面前有一大碗的巧克力聖代,裡頭還加了覆盆子和碎果仁。她一手拿著湯匙,一手扶著聖代碗。少數她覺得自己的能力十分實用的時候,就是像現在,她隨時可以控制碗的溫度,讓聖代在自己吃完以前都不會融化。
 
她相當需要這個能力,因為她現在實在吃得太慢了。她每吃完一口,就會停下來,陷入深思良久,然後才突然想起來還有冰淇淋沒吃完,趕緊再拿湯匙挖一口。
 
她想著Anna,還有Jack剛剛在茶室裡的發言。她才離開不久就覺得後悔了,覺得真不該那樣子對待Jack,但又拉不下臉回去道歉。她決定找個地方先坐下來靜靜。
 
在心底深處,她是不是也嚮往過那樣子的生活,可以像其他她認識的姊妹檔一樣,儘管有時打鬧、有時鬥嘴,但總還是會和好,然後一起去逛街,一起捉弄父母,甚至現在能一起坐在伏林.福球冰淇淋店?
 
Elsa出神盯著窗外,斜角巷的路上熙來攘往,多是上班族忙碌的身影。然而,那一頭顯眼的白髮與高挑的個子,讓Elsa一眼就認出了Jack 。她有些不知所措。正在想是不是該從窗邊的位子逃開,或者乾脆到桌子底下躲起來。然而Jack Frost已經來到了店門口,並且一轉頭就朝向她的座位看去。
 
「Overland先生。」Elsa略點頭,禮貌性打了個招呼,裝作自己在半小時前完全沒有對著他大吼大叫。
 
「哇,我突然也想吃點冰淇淋了。我想點個香蕉船。」Jack說完,便走到櫃台去點餐。不一會兒,他就帶著香蕉船回來,一屁股坐在Elsa旁邊的位子。
 
「你怎麼找到我的?」Elsa忍不住問。
 
她好奇該不會是又有什麼惡作劇商店的道具之類的,可以追蹤特定的對象而不被發現。假如真的有這回事,身為級長,她可得多加留意。
 
「噢,我原本也沒想到會這麼容易。」Jack說。「但我離開聖蒙果醫院的病房之後,就發現我居然在更遠的地方也能感應到Anna身上的力量,雖然實在很微弱。但既然你身上帶的冰雪魔力不知道是Anna的幾百倍,我很快就找到你了。」
 
Elsa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回答。她愣了一下,然後才說:「好吧,我懂了。」
 
她邊說著,邊試著去「感受」Jack身上的魔力。出乎意料的是,確實比她原以為的還要明顯。只是若是沒有特別去想,或許就不會有感覺。好比一條在衣服上的線頭原先毫不起眼,但是一旦抓住了,開始使勁拉,就會越來越明顯、越來越迅速,像線頭從布料上輕易地被拉開。
 
「我想可能是在霍格華茲的時候,學校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,各種咒語跟禁令也很多,所以之前都沒發現這件事。」Jack說。
 
Elsa默默地想著,等到開學以後一定要去查查看,希望霍格華茲圖書館會有相關的文獻,能解釋這種神祕的感應。
 
「話說回來,我好像沒請問過你的能力是怎麼來的。」Elsa說,「我的是天生的,你也是嗎?」
 
「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。記不記得,我之前才想要跟你說,關於Mary的狀況我有個想法?」
 
「呃,對。」Elsa瞬間感到有些羞慚。她那時候說會和Jack好好討論,但是因為Anna的狀況發生得太突然,後來她完全就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妹妹身上了。
 
「你推薦給我的那本書,我在那上面看到,魔法能力有可能會因為被嚇到,所以就變化很大。像是亞蕊安娜.鄧不利多。」 Jack說。
 
「噢……很多人誤以為亞蕊安娜是爆竹,但她的狀況其實是魔法能力失控。你擔心Mary也有類似的問題?」Elsa說。
 
「Mary的身上一定帶有魔法能力,我很確定!只是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對了,剛才說到我的力量的來源。嘿嘿,這在霍格華茲可是很少人知道的祕辛。」

Jack接下來講述的故事超乎Elsa的預期。她忍不住從包包裡拿出羊皮紙和羽毛筆,沙沙記錄下關鍵。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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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verland夫婦長年在外地做生意,一年難得回來一兩次,通常是耶誕節才能見到孩子的面。於是打從很小的時候,Jack和Mary就都是被祖父Nicolas照顧長大的。
 
Nicolas爺爺年紀不小了,等到孩子長得夠大,他也管不住他們整日亂動亂跑,就由著他們去玩,只要天黑前回到家就行。夏天時,他們會到森林裡爬樹、採蘑菇、追蝴蝶,而冬天時,他們喜歡在火爐旁玩影子遊戲,還有到湖邊玩雪、溜冰。
 
Jack很早就學會在結冰的湖面上穿著冰刀鞋遊走自如,還會跟附近的巫師小孩一起玩冰上魁地奇。而Mary看了,整天嚷嚷她也想要學。
 
她興沖沖穿著冰刀鞋跑到湖面上。然而,並沒有過多久,腳底下的冰就開始出現了裂縫,發出「啪擦」的聲音。Mary顫抖了一下,眼裡盡是恐懼。
 
「別怕,看著我。」Jack就在幾步以外的地方,對著Mary伸出手。
 
「我好怕!」Mary驚慌叫著。她身子一動,腳下的裂縫又增加了幾道。
 
「沒事,沒事,就像這樣,只要數著數字,一、二、三!」Jack邊說著,邊跨出腳步。
 
Mary試著照做,小心翼翼踩出。Jack目光緊盯著她,以及她腳下湖面的冰。一看準了時機,Jack抓起身旁的手杖,用上方彎曲的一端勾住了Mary,然後一把將她甩到另一頭更結實、更安全的冰面上。一發現自己沒事,Mary樂得笑了起來,Jack也跟著呵呵大笑。
 
但就在此時,Jack身下的冰突然不堪重量,迅速裂開。他整個人掉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。
 
 
Jack並不記得接下來的事情,他是聽Nicolas爺爺轉述的。據爺爺說,他聽到Mary的尖叫聲,於是趕緊拖著沉重的身軀,氣喘吁吁趕到屋外。只見Mary呆立在湖面上,尖叫聲不絕於耳。而Jack本人以仰躺的姿勢懸在半空中,湖面的冰裂開了好大一個窟窿。Nicolas趕緊掏出魔杖,施咒將兩個孩子都帶回到屋子裡。
 
Jack始終雙眼緊閉,而且整頭的頭髮都變白了。Nicolas一探呼吸,Jack還活著。
 
在火爐邊睡了幾個小時後,Jack悠然醒轉。他整個人都變得非常蒼白,不僅頭髮呈現銀白,連眼瞳的色彩都變成了碧藍色。當他的體力恢復到可以走路,一踩出去,腳下就綻出綿延數吋的冰紋。
 
這費解的能力與外貌特徵自此便一直跟著Jack,再也沒有消失過。隔年Jack進入霍格華茲就讀,很快就在同學之間得到了「Jack Frost」這個綽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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